When everything's lost / They pick up their hearts and avenge defeat
 

【TSN/SE ME】夕阳无限好           Chapter 9

我没忍住,字数不够还是发了……这是我有手以来卖安利最不要脸的一章……

谈恋爱吧!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们那啥的季节……






“A la claire fontaine,

M'en allant promener

J'ai trouvé l'eau si belle

Que je m'y suis baigné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

仿佛夜间流淌的,缱绻而皎洁的思念,清纯空灵如海洋深处游走的精魂。沐浴在爱河中失火的玫瑰被水流卷走,暗处燃烧的磷焰悄无声息地淡了氤氲的香气。

女人发声的腔调极其悠扬美丽,法语作为全世界最美的语言被娆稔地、无比静谧地轻声吟唱出来,凄楚甜美又柔肠寸断。

Sean最终拉着Eduardo进了一家西餐厅。这歌声猝不及防缚紧了Eduardo的心,侍者询问点菜时都没能转移他的注意力。Sean抱歉地一挥手,将菜单拿过来后挑审着指了几处,又压低声音嘱咐几句酒水就点了点头,示意准备。

如Eduardo所说,今天的天气好得让人没办法有坏心情。阳光干净得像至清无鱼的水,空气又清爽甘冽,没有一点粘人的热。餐厅人不多,稀稀散散地落在各处。他们坐的位置靠墙,相对僻静。那歌声于是忽远忽近,不轻不重地抚敲着他的心。

“Sous les feuilles d'un chêne,

Je me suis fait sécher

Sur la plus haute branche,

Un rossignol chantait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

情浓至深的绵绵悲戚,月光将河水辉照得闪闪发亮,蜿蜒而下大片灌木覆盖的森林。每一缕树叶都是丝丝入扣的、极甜蜜火热的状形,想去触碰消失前弥留的芳魂。

 

Sean单手支着下巴,瞳色在光线下愈发清浅,显出深沉的海蓝。他凝视Eduardo那双焦糖融化的、专注的眼睛,睫毛轻敛透放哀伤的思韵,脖颈洁白颀长盛收住微微抬起的头颅。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jamais je ne t'oublierai.”鹿眼男人收回视线,柔声向他重复这一句。

“你很喜欢?”Sean没动,就这么笑吟吟地瞧他。

“这句话的意思是,我爱你已久,永不能忘。”Eduardo垂下眼睛,手臂轻轻搭上扶手。“《A la claire fontaine》,讲了一对爱侣的故事。王子皮耶的妻子海伦娜被巫婆变成夜莺,皮耶伤心欲绝,祈求上天让他学会夜莺的语言,能告诉妻子一句‘我爱你’。真没想到在加州能听到这样的曲子……”

“语言或许是人类的特权,Edu。”Sean把身体前倾了一点,交叉的手指放上架腿而坐顶起的膝盖。“但是我们还有行动和灵魂的指引,来表达和使用情感。”

“不过是真的很美。”Eduardo笑得温静,不好意思似的把视线散开。“后来毛姆的《面纱》制作成电影,这首歌是插曲。你有没有看过?”

“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侍者端上Shakerato,Sean的眼神慢悠悠地闪了一下,旋即宛如涟漪消失的湖面般幽深。

“你要跟我说什么事?”

Eduardo拿起雪莉杯,看到对方因疑惑微微皱起的眉眨了眨眼:“我可不信你只是来请我吃饭的。”

 

 

Mark这一晚睡得不太好。他没有做梦,可就是醒来觉得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拖鞋套上脚,他趿拉着走进洗手间搓了搓脸。

昨晚。哦,昨晚。

他把冷水泼上脸颊强迫自己清醒着睁开眼。面前镜子里是一个快要三十岁的男人,单色的睡衣、蜷曲的头发、干瘦的上身,还有驼着的背,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早就这么老了。学生时代这样,现在亦如此。

但wardo不是。他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人步入社会都会有一点改变,只不过自己是比较顽固的那个。就连Dustin穿上西服不由自主严肃起来的表情都让他感到和在柯克兰笑闹吹逼的哥们判若两人,更别说天生金发又美人气场的外交官Chris。Eduardo的变化是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比如动不动就生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伴侣好像总是不开心,好看的唇纹在折角处轻轻皱着,掩饰情绪的时候习惯性地把视线遮住或是移开。wardo不高兴从来不会主动表现出来,除非他们吵架,随便由个什么契机有了摩擦和口角,才会让他有一点wardo在正常释放情绪的感觉。甚至——

甚至在床上。

 

水滴顺着下巴滴上盥洗台,Mark记起那通电话。他在wardo最开始的那一句只是勉强听到一个“Facebook”,他的妻子气息微弱得就像缺氧。暴君眼神暗凝,扯过毛巾心烦意乱地抹了一把。他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近日的表象接连破开层层代码让他强迫自己去思考这件事。夜不归宿、红痕、模糊不清的话,拖走的地毯、破碎的陶杯,想一想,再想一想。蓦地,Mark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转身回到卧室拉开了Eduardo的床头柜。

止疼片、安眠药,位置都在经常取用的地方,日期也是最近。从剩余的数量可以看出Eduardo服用的时间并不短,旁边还有医嘱标明的剂量和用药时间。落款的姓名是Mark认识的,wardo结婚前就是在这位医生名下接受心理治疗和咨询。

他愣住了。

曾经那个熟悉的问题在这一刻袭击般钉住了Mark。

这究竟是不是他想要的生活?同时,这是不是Eduardo想要的生活?

暴君浊重残缺的呼吸在寂静的卧室里轰鸣如雷,他在一片空白的思绪里生生挤迫出一丝光线。

他们为什么结婚?

因为Mark认为Eduardo和自己在一起会更快乐,不再用过去折磨对方,令彼此痛苦。他们都做过无可挽回的错事,所以只有彼此才能真正原谅和救赎对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知道自己的性子有时候真的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伤害到人,但至少在wardo面前他是可以无所顾忌的。他要红牛、公式、陪伴、支持,他要和解、性、家庭,Eduardo都毫不犹豫地给他了。Eduardo从来都默许他可以无限度地向他索取。

他没处可去了。

想到这儿让Mark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以前他们吵架在气头上的时候,火冒三丈的暴君总是会赌气想“没有谁离不开谁”,然后又在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起床敲代码。这种时候他永远没办法看着自己的同性妻子理智地思考,就会令他愈加烦躁。他在失控,他能感觉到。婚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就是结果,是不是当初的结合、挽回、交付,甚至相遇都是错误?

 

 

“就只是想问问你,这两天有没有时间陪我转一转。”

Sean晃了晃开胃酒,眼神从杯沿看向Eduardo。洋葱圈端上来了,也很好的移开了Eduardo的视线。

“嗯……这两天,不行。”巴西青年慢吞吞地说,带着一点鼻音。“我要忙。”

通常你对一个人提出要求,如果没有把握对方会直接答应的话,就先用不那么认真的态度提一个稍微过分的要求。这时候对方出于潜意识中的补偿心理就会答应你接下来说的,尤其是对于Eduardo这样的人,拒绝了第一次,总归不好拒绝第二次。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

“那就去看电影?听说最近上映的《Lalaland》口碑不错。”

果然。Eduardo犹豫着蘸了蘸番茄酱,“明天恐怕不行,公司年会时间不短的。后天——”

“Ok,后天。”Sean放下酒杯,截断他的话。“再反悔我就要伤心了。”

Eduardo停下动作,想了想然后笑起来。“好。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

他的笑容很温柔,带着几分不自觉的宠溺,好像看着的是他眼中唯一的世界。

“还有……”

Sean的呼吸急促起来,忍不住又张口提出要求。他看着Eduardo饱满的、微张的唇瓣,解开两颗扣子的领口似有若无地散出Proraso的味道,让他不由自主离开座位。

 

“Chante rossignol, chante,

Toi qui as le cœur gai

Tu as le cœur à rire,

Moi je l'ai à pleurer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

Sean听不懂法语,但是他能感受到Eduardo的情动,他的悲喜那么明晰地回响在他的心间,有一些凌乱地踢晕了他的脑袋。

……

“你强调什么?”他掬起一掌心的水溅上Eduardo的脸,“嗯?你强调什么?”“喂,你真……你干嘛?”Eduardo原本以为只有一次,谁知水滴接二连三往他脸和脖子上飞。于是Sean的T恤很快湿了,他们互相笑闹了很久。Eduardo感觉到掌心痒痒的,Sean在水下用指尖调皮地不断点滑在他柔软的手心,Eduardo再一次发出了笑声。这是再明确不过的性暗示,他却眨着湿亮的双眼笑个不停。

……

怕什么?大不了今天一起死。于是他连左右的车都没看就冲到了Eduardo的车旁,那双被浓密睫毛拢着的温柔的鹿眼将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闪过很好看的吃惊神色。他趴上去抬手就敲车窗,简直像个可爱的小强盗,他知道Eduardo一定会把窗子降下来的,他就能闻到车里Eduardo用的很清淡的须后水的香味了。

……

Sean打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满室浓白的雾气里Eduardo背朝天花板倒在地上,脸庞底下流淌的水晕出丝丝鲜红。大脑完全空白时,他在一瞬间几乎站立不稳,抖着手去试探鹿眼男人的鼻息。

完了完了,这人没把到先挂了不说Mark也放不过他,人生中唯一渴求过的伴侣就这么从他生命里、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

……

Eduardo脸颊泛出一片少女般的晕红,手中的银勺轻轻反扣在白色的骨瓷碟上。像是怕弄痛他一般,他的下巴被揉捏着托起,Sean的气息越靠越近,Natalie Choquette忧伤又美轮美奂的歌声飘荡着降临。皮耶终究没能学会夜莺的语言,海伦娜从枝头飞向他抬起的手背,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情不自禁闭上了眼睛,唇舌就和无法言说的爱意深深缠绵在了一起。玫瑰的芬芳带着温热流淌在空气里,他们在餐厅一处并不显眼的角落环着脖子吻得忘情,就像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年轻的、处在热恋中难以分离的情侣。鹿眼男人几乎不能自持,他心脏跳得厉害,胸膛怦然的撞击逼得他发出软嫩的呢喃,Sean贴着他的嘴唇,一字一句呵出的热气就像在对他下甜蜜而致命的情蛊。

“I……I adore you.”

可否一世恋我。




TBC

对不起我写到马总那儿感受到对比只想笑……原谅我

撸袖子贴出安利!

À la claire fontaine

A la claire fontaine,

去清澈之泉

M'en allant promener

我迤迤而行

J'ai trouvé l'eau si belle

泉水明如灵镜

Que je m'y suis baigné

将我融入其中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我爱上你,已经有很久很久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又怎能将你忘却

 

Sous les feuilles d'un chêne,

橡树投下的阴影下

Je me suis fait sécher

我擦去水迹

Sur la plus haute branche,

我爬上树梢之顶

Un rossignol chantait

听夜莺歌唱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爱上你原来已经有那么久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原来我已没法忘记你

 

Chante rossignol, chante,

夜莺唱呀,夜莺唱

Toi qui as le cœur gai

你有欢愉之心

Tu as le cœur à rire,

心笑着

Moi je l'ai à pleurer

我的心湿湿的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恋你良久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思君难抑

 

J'ai perdu mon amie,

我错失爱人

Sans l'avoir mérité

爱人不留一点痕迹

Pour un bouquet de roses,

为一束玫瑰

Que je lui refusais

不再会再回

 

Il y a longtemps que je t'aime

原来这么久了呀

Jamais je ne t'oublierai

我没有遗忘的能力

Je voudrais que la rose,

我想要那玫瑰

Fût encore au rosier

依旧是爱情的玫瑰

Et que ma douce amie

我和我爱的那个人呀

Fût encore à m'aimer

依旧共看爱情美景

(出自网易云音乐)



然后就是电影《面纱》,由爱德华诺顿主演,b站的资源估计因为版权被和谐了,如果你们了解情节就会知道当时Sean为啥反应有点不冷不淡的……假装别人看不到自己顺带着吹一波毛姆小可爱。

Proraso是我第一章提过的Sean用的须后水牌子。

我真的好喜欢加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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